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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告别,已成永远;没有相约,何时再见
2021-02-26 14:00:00  来源:通检宣  作者:通检宣

  今年年初播出的《风筝》系柳云龙即《暗算》三部曲系列后又一部谍战力作,讲述的是从苏区时期即奉命打入军统内部的我党高级谍报人员郑耀先,代号风筝(人称鬼子六)的故事。郑耀先潜伏敌营多年,不辱使命,屡建奇功,但因个中缘由,直至解放多年后仍背负“国民党特务”的污名,但其坚守信仰,矢志不渝,屡屡挖出潜伏大陆的国民党特务,虽得功成圆满,但寂寥终生,默默无闻的走完了自己的一生。正如《风筝》主题歌,“没有告别,已成永远;没有相约,何时再见”,“两个世界不能越,谁将一切改变”,郑耀先在世人眼里比军统还军统,狡黠机智,冷酷无情,传说精于算计,能把人算到骨头里。而又因为保密原则,始终只与其上级陆汉卿单线联系,知道实情的只有中共高层寥寥几人,且因各种原因,或身死或精神失常,均不能直接为其正名。以至于郑耀先始终被我党情治机构误解,欲除之而后快,解放后又因其“军统特务”嫌疑长期身陷囹圄。

  随着陆汉卿身份暴露被军统逮捕,在审讯室里,郑耀先眼睁睁的看着陆汉卿遭受非人的酷刑,十几年的战友情,从抗战开始两人就绑在了一起,在党内陆汉卿为他撇清了多少不必要的纠葛,两人不是兄弟胜似兄弟,却眼见陆汉卿横死眼前而不得为之,内心忍受着刀割的痛楚,此一痛也。

  自陆汉卿牺牲,郑耀先就像断了线的风筝,在狂风暴雨中苦苦的寻找组织,在没有组织指示的情况下尽可能利用军统身份为党情报传递提供便利。“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潜伏敌营18年,郑耀先每天都承受着人格的撕裂,时刻带着“军统六哥”的面具生活,忍受着孤独寂寥,忍常人所不忍,能常人所不能。为了捐弃军统高层对自己的不信任,自己亲手将挚爱的程真儿骨灰扬灰嘉陵江,表面虽若无其事,内心却要承受撕心裂肺的痛,此二痛矣。

  在军统时,与“四哥”徐百川、宋孝安、赵简之、宫庶等人朝夕相处,特别是抗战期间,都是患难与共的袍泽,无论郑耀先为军统内斗所害,抑或为不明就里的我地下党追杀不止,徐百川等均仗义出手,豁命相助。然而解放后徐百川等潜伏大陆,大肆破坏,妄图颠覆新生政权,郑耀先使命在身,摒弃情感左右,忍常人之不能忍,亲手逮捕了他们,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在宫庶被处决前,宫庶问他,军统六哥竟然背叛党国,国民党还有救吗?郑耀先正色道:我从来没有背叛过,也从来不属于你们那个党,我是中国共产党,曾经是,现在是,将来是,永远不会改变!此三痛兮。

  郑耀先解放后化名周志乾,主动放弃组织为其正名的机会,利用自己特殊的身份,背着“国民党特务”的污名,继续奋战在谍报战线上,其间,其发妻林桃为掩护其“国民党特务”身份毁容自杀,女儿周乔无家可归后被街坊收留,一生对郑耀先的“军统特务”身份记恨不已。解放后,除了诱捕宫庶等人外,他用了后半生都在做一件事,就是找到潜伏在我党高层的“影子”,他用了30多年终于算出来真正的影子就是曾经因为被宫庶俘虏过的,而葬送了大好前程的,后半生也一直在被监管和劳改的韩冰,殊途同归,天意使然,韩冰也是自己在劳改农场、在下放的偏僻小镇共患难,同甘苦,甚至打算老来相伴的人,郑耀先内心承受着超越情感边缘的痛苦。同时那么多年里,韩冰也算出了周志乾就是郑耀先,郑耀先就是“影子”,她也完成了戴笠当年交给自己的任务:找出风筝。在逮捕韩冰时,两人相互看着布满褶皱的面容,既感慨尝尽人间冷暖的劫后余生,也有那一刻的快乐和欣慰,但是随着两人逐渐亮出底牌,韩冰语气里充满绝望的说到:那么多年来,我一直以一个共产党员的标准来严格要求自己,我比布尔什维克还布尔什维克,你比军统还军统,你怎么就成了共产党呢,那么多年来我一直调查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你是我的伴儿!郑耀先眼里擎着泪水看着韩冰喝下毒酒自行了断,那一刹那,两人便阴阳相隔,郑耀先悲怆不能自已。也许这也算是对两人恩怨几十年最好的结局,此郑耀先四痛。

  解放初期,钱副部长通过调查,甄别出郑耀先是自己的同志,而又因郑耀先使命在身不能公开为其正名时,郑耀贤只提过一个小小的要求:将来要到北京看升旗。到了70年代末,拨乱反正,郑耀先已到耄耋之年,应钱副部长邀请去北京看病,见面后两人悲喜交加,郑耀先问来的火车票给报吗?钱副部长急忙点头,给报,给报,你现在是国家的人了。郑耀先登时老泪纵横,钱副部长这句话实际是组织为郑耀先恢复了名誉,更深一步就是肯定了郑耀先为党,为革命工作的卓越功绩。最后郑耀先躺在病榻上,在国歌声中微微举起右手,向国旗郑重的敬礼,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明日隔山岳,世事两茫茫!“梦醒独徘徊,往事如烟,尘封已久,仿佛出现,红色的梦,白色的夜”。郑耀先实际就是烟波浩渺的人民革命战争中千千万万在隐蔽战线工作的我党谍报人员的化身,根据党中央国统区工作的十六字方针:隐蔽精干,长期埋伏,积蓄力量,以待时机。要求地下工作者“职业化”,“社会化”,通俗地讲,混在人堆里找不到,见过面后没印象才是地下工作的最佳人选。现今谍战神剧里面动辄俊男靓女,灯红酒绿,谈笑间杀人于无形,这种为博眼球的影视桥段严重违背了地下工作的基本原则,况乎中央明确指示地下工作不准搞色诱和暗杀,我党早期虽然消灭过少量叛徒,但仅限出卖机密,且马上会招致组织破坏的特例,如惩治出卖我党早期领导人罗亦农的何家兴夫妇等。《风筝》一反莺歌燕舞的谍战神剧套路,用摒弃脸谱化的个性写真诠释了“郑耀先们”的不忘使命,坚守信仰,隐忍担当的我党地下工作者的真实人生。他们早先可能立下卓越功劳,但因其身份的特殊性随后即蛰伏无息,比如剧中“坚冰”这个形象,早先是我党潜伏在中统的谍报人员,也为革命事业做出重要贡献,但解放后组织上只安排其到一小学当校工,默默无闻,终老一生。

  信仰是支撑一个优秀谍报人员的全部力量,这个信仰是随着时代变化而变化的,早先是反抗日本帝国主义侵略,而后是为了打倒压迫在中国人民头上的三座大山,为了人类的解放事业,为了新中国浴血谍报战线,而解放后他们依然为了建设富强美好强大的祖国而奋战一生。该剧以郑耀先的历程,向曾经战斗在秘密战线上的千千万万无名英雄致敬,那些不忘初心,不辱使命,隐忍担当的革命先烈,他们的光辉事迹当为吾等后人永远铭记在心!

  编辑: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