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10月13日,是刘涛检察官与世长辞的日子。
作为一个原先不认识他的检察同行,我难过,我惋惜,我同情,我不舍。
但是,自从2020年12月2日,我参加刘涛检察官先进事迹宣传以来,我去了江苏如皋、新疆伊犁和湖南邵阳等地,与刘涛的家人、亲戚、老师、同学、同事等作了深入立体的访谈。通过一次又一次的访谈,透过大家闪闪的泪光,刘涛检察官给我的印记越来越清晰起来。
每一天我都被刘涛检察官身上的精神感动着,我感情的潮水,如同那滔滔资江水,亦如那滚滚龙游河水,奔腾不息。我一直在思考,刘涛检察官何以一直微笑面对人生?是一种什么力量能让刘涛检察官发自内心地善良,发自内心地向上,发自内心地关爱他人?
同时,我也在思考,我们特别是检察官的青春应以何种方式度过才是最有意义的?
我想,我的这些问题要到刘涛检察官生于斯长于斯的故乡去找寻答案。
万分幸运,随着访谈的深入,我终于找寻到初步答案,那就是魏源故里的家风绵长。刘涛检察官的家风熏陶着他,影响着他,指引着他,让他的青春在奔跑中绚烂。
古人说:“天下之本在家”。习总书记也指出:“家庭是人生的第一个课堂,父母是孩子的第一任老师;有什么样的家教,就有什么样的人。”
刘涛检察官是湖南省邵阳市隆回县人。邵阳,别名宝庆,位于湘中偏西南,资江上游,大部分是山地、丘陵,雨水丰沛,草木茂郁。至于隆回,原名龙回。一说因朱元璋御驾巡视湖南到达横板桥乡境内天龙山,题匾“湖南第一山”后而回。另一说,境内六都寨以北远古时为海,后来海水干涸,龙则回东海。还有一说因境内两座山形似双龙回头而得名“龙回”。当然,隆回的地名,还有别的说法。
隆回,曾经是国家级贫困县,尤其以县内北部山区为贫困。现经隆回人辛苦奋斗,已脱贫摘帽。隆回的毓秀山川孕育了隆回人刚毅坚卓、向学向贤、乐善好施、团结共进的性格。
刘涛检察官的老家在隆回县六都寨镇民强村,北面是大东山,东侧是九龙山,南面是水库,山清水秀,真是好山好水好地方。刘涛的父亲伯父等人一起在祖宅基地上共同建成一幢六层楼房,作为退休后抱团养老的宅子,这楼房在隆回民强村显得巍峨雄伟。
刘涛的家风与这高楼一样耸立,让人赞叹。这个大家庭从来不考虑小家庭的利益得失,只有默默付出,只有互相关爱,齐心协力,互相鼓励和自强精进。这个大家庭也从未因自己的高楼而觉得高人一等,只有永远的谦卑、友善,纾困救难。
我在刘涛检察官老家,时时处处感受到这种温暖,如春风拂面,洁净精微。这种温暖,这种家风的和畅,滋养心田,让我内心不断地涌现出向善和向上的力量。刘涛检察官家的中堂,铭记着家族来源,“祖承沛邑千枝发,宗继楼桑万代荣”,八端从未敢忘怀。吃饭时,刘涛检察官的家人总是照顾我们的口味,总是让我们坐在最尊贵的地方。天寒地冻,刘涛检察官的家人总是把我们脚下的火盆弄得旺旺的,暖暖的。晚上,刘涛检察官的家人还要走很远的路,去宾馆看我们……
刘涛检察官的家风,植于湖湘大地魏源故里,“高曾祖,父而身,身而子,子而孙”,源远流长,生生不息。
刘涛检察官祖父叫刘庆,早年从事革命工作,为民众幸福抛头颅洒热血,80年代末期从事教育工作,并从县教育局岗位上退休。刘涛祖父,曾做过学校的总务主任,把后勤基建弄得井井有条,赢得师生爱戴和领导器重,很早就获评高级职称。
刘涛祖父能够始终坚持原则,刚正不阿,一分钱的礼也不收,常把“常在河边走,就是不湿鞋”作为自己的准则。刘涛祖父对待工作勤勤恳恳,兢兢业业。那时,刘涛祖父工作单位离家不远,也就十几里路程。那时刘涛祖父家正在盖房子,刘涛祖父一心扑在工作上,也没回家查看盖房进展。这一点,虽不如大禹“三过家门而不入”,但却让人看到一位共产党员的磊落胸怀。
刘涛祖父对自己严格要求,但对要帮助的人却是无比热心。那时隆回是国家级贫困县,刘涛祖父所在的村又是贫困县中的贫困村,辍学的学生较多。对此,刘涛祖父总是不管自己经济条件还不宽裕,不吝资助。有个学生,家徒四壁,面临辍学。刘涛祖父知道了,就走上门,对那学生说:“娃啊,我们只有一条路,那就是读书改变命运。你不要担心学费,爷爷我资助你。”学生和家长对刘涛祖父千恩万谢。刘涛祖父就每年资助学生学费,有时间就谈心谈话,消除学生的思想顾虑。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后来那学生发奋图强,考上了大学。刘涛祖父考虑到学生的父母没出过远门,就主动带着学费、路费找上门来,亲自带着那个学生到大学报到。
刘涛祖母,没读过什么书,但朴素且勤俭,“一切行为都若与书本无关,然而却处处合乎古人所悬想,尤其是属于性情一方面”“遇到什么人家出什么丧事喜事,照例陪陪悲喜,事后还悄悄地派人送几升米或两斤片糖去,尽一尽心。一切作来都十分自然”。[1]刘涛祖母如沈从文笔下的满老太太,慈悲善良,造福乡梓,助人为乐。刘涛祖母见到村里贫困户家里没有菜油了,马上提着菜油上门,解决了贫困户的燃眉之急。村里人都说刘涛祖母是“活着的观世音菩萨”。
刘涛检察官的父亲叫刘仕礼,曾当过三年的铁道兵,复员后在隆回二中做总务主任。刘涛爸爸对工作一丝不苟,为了给学校省钱,每个采购,每个基建项目,他都不厌其烦地去实地查看。有人开玩笑说:“老刘为学校节省几万元钱,自己却每年多走烂几双鞋”。正是靠着这种忠于教育事业,一丝不苟和廉洁无私的品格,刘涛爸爸在学校里立过大功一次,记功三次。
刘涛爸爸对事严格认真,对人也无比友善。他曾经救起一名溺水的少年,做老师期间也记不清资助过多少学生。
还有很多很多,刘涛的母亲,刘涛的各位家人,身上都具有一种温润如玉和催人向善向上的力量。
这就是刘涛检察官魏源故里绵长的家风。
我想,家风是一种文化传承,一种家庭信仰,它潜移默化地影响着滋润着人的精神世界、思维习惯。刘涛检察官的家风,有教育者的气质,有军人的情怀,有农民的淳朴,有湖湘文化的浸润,有新时代的熏陶。刚毅正直、忠诚敬业、好学精进、助人为善……
透过刘涛检察官的家风,我能清晰地观察和理解他。理解他为何苦读到屁股坐破,理解他为何主动让出优秀考核等次,理解他为何主动请缨支援边疆,理解他为何能发现公益诉讼线索,理解他为何骑单车迎娶新娘,理解他为何能在紧急情况下挺身而出,理解他为何脸上常含微笑。或许,我对刘涛检察官还有更多的理解。
一切的一切,都在魏源故里家风长。这家风,如同春风吹拂翠竹,一点点,一节节,阳光雨露如是,寒霜飞雪亦如是。我相信,这翠竹有一天终将成长为一棵真正的竹之君子,“生挺凌云节,飘摇仍自持”。在这家风的熏陶下,刘涛检察官一路奔跑,一直微笑,向善向上,他的青春也在这奔跑中绚烂。